於是接下來的幾天,藍柏庭便自己動手畫起 Wireframe,蔡承智就成了那個每天上班之餘來幫他送便當的人。
「有件事好像也一直沒聽你提起過。」
「甚麼事?」
「你和江帆,後來呢?」
「沒有後來,她交新男友了,祝她幸福。」
「......」蔡承智難得的沉默,畢竟十年的感情,說放就放,不是容易的事。他埋頭吃起雞腿便當,配著 Youtube 上大部分沒甚麼營養的影片,沒再說話。
藍柏庭仍是安靜的畫著 Wirefame。後來江帆還有回家一次,那次就真的再無旁人了。她說自己是回來收東西,冷淡得讓藍柏庭沒有任何能開口或補償的縫隙。不知道為什麼,他覺得如果江帆還願意跟他吵鬧,可能還有挽回的辦法,但如今這樣,一聲不吭的,才真的讓人感覺一切都結束了。
他花了一點時間收拾自己的心,那是一種很悄無聲息地儀式,他讓自己每天準時起床,準時寫 App、修數量差不多的 bug,飯不多吃一碗,固定 12 點就寢。後來他在臉書透過共同好友看到江帆交了新男友,看起來很斯文,瘦瘦高高的。照片中呈現的氛圍跟他們剛交往的感覺很像,藍柏庭忍不住回想,他們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沒有這種氛圍的?
藍柏庭一邊畫,一邊把一些沒有談到的分類寫在筆記上,打算下次見面的時候談。他想成功,他真的很想要賺很多錢,很想要讓自己的工作內容成為對社會有貢獻的事。所以如果有人問起他江帆的事時,他便只這樣淡淡的說兩句。
「你有想過,做完這個幼兒園的案子,我們下一個客戶要去哪裡找嗎?」
「喔對,正想跟你討論這個。我有看到一些展,我想說如果我們能去參展,看是純粹就去參觀還是以後有擺攤位,多認識一點人,應該有機會。」
「好啦,你有想好就好,不要餓到肚子,便當我已經買三天了,270元,我都有幫你記在帳上。」
「謝你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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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來回回修改好幾次的線稿之後,就進入了網站製作的期間。林園長說自己對網站一竅不通,所以完全跳過了測試的過程,只說交給藍柏庭處理就好。直到最終網站上架時,幼兒園的人才真的開始「試用」起這個網站。
「欸,藍先生,我想問吼,為什麼很多功能啊,那時候我們說要做,但後來都沒有啊!你看這個畫面進來,這個圖案都不會飛進來,還有這個,我們有說想要讓它會動,還有照片要從一千張裡面隨機播,阿你這個是只有五張輪流播欸!我覺得你們這樣不行吼。」
「園長,是這樣,礙於預算跟跟你們提供的素材,還有我們之前幾次開會的結果,這個就是最後定版的沒有問題。」
「你現在還在跟我談預算?我說五萬塊可不可以再降,你怎麼跟我說的?阿結果現在一毛都沒少,你還在跟我說預算?我是覺得吼,要是大家做生意都像你們這樣沒誠信,這社會完蛋了!」
「林園長,說話不能這樣含血噴人,我們每次會議都有簽名的。」
「我是相信你們才簽名啊!結果呢?欺負我們看不懂、不會寫網頁?」
「所以是哪裡不滿意?」
「全部!我花了五萬塊只有這種東西,人家網站那麼好看,你們卻只能給這種垃圾!」
「你花十萬買 10 年的中古國產車,然後問我說為什麼他沒辦法跟保時捷跑得一樣快?妳怎麼不去問妳媽生妳的時候是不是摔傷妳腦袋!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