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來後，我看大協理還站在那東張西望的，突然他對Vika說「副總來了，怎麼連杯茶都沒有? 妳不幫廠商到水，也該幫副總準備一杯茶吧?」

Vika是小妹? 看她的穿著打扮實在不像啊! 身旁的小米，對Vika喊了一句「那個...咖啡，謝謝妳。」我還沒反應過來，小米又說「麻煩也給我老闆一杯，不要糖哦。」

我呆呆的看著小米，小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，又補了一句「哦，那個...我老闆要喝熱的。」

我不是這個意思啊! 現在是什麼情形? 天啊! 結果，其他家廠商也跟著喊，要咖啡、要紅茶的，現在不是要開標嗎? 怎麼都在點餐?

過了好久，Vika帶著一位年輕的女同事進來，兩人的手上各拿一個拖盤，端了茶和咖啡進來，Vika走到我面前時，把咖啡放了下來，並狠狠的瞪了我一眼，這下慘了，我該怎麼解釋小米的行為，跟我無關。

我們幾間廠商，把資料拿給大協理後，大協理他們開始討論了起來，大協理的笑容，告訴我，我開的價錢太高了，而且應該有內定得標的廠商，我們只是來陪標的。這讓我非常不舒服，還在想要不要改價錢，如果要改該怎麼開口時，大協理又對著Vika說「我就說女人不要到標場吧，來這幹嘛? 桌上的杯子，都比妳們好看，別站在我旁邊。」

小米輕聲的問我「老大，你知道那兩位女的是誰嗎?」我搖搖頭，旁邊好像有人聽到了小米的問題，也輕聲的回了小米「那兩位女的，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，一開始坐在這的，是軟體部門的協理。」我看小米差點從椅子上跌了下去，唉...他完了，不對，應該是我完了。

旁邊那位同行，又說了「那位女協理，被大協理整的很慘，呵呵。」

我想了一下，跟小米說『去把標單拿回來，我要改價錢。』
小米當然拒絕了，也沒辦法改了。

這時候，他們的副總，站了起來「有人要改價錢嗎? 只有一次機會哦!」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，不過真的不合理，這位副總該不會跟大協理是同路人吧? 突然這樣問，是很不尋常的事情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，但我還是叫小米去把標單拿回來，我想了幾秒，就這樣吧!

標單改好後，我沒讓小米看，直接裝回牛皮紙袋，讓小米再送回去，我看其他家廠商，好像也有改價錢，抱歉啊，這案子我拿下來了。

大協理突然走到我面前，把我的標單扔在我面前，氣沖沖的問我「這個...這個是什麼?」
我靜靜的看著他，輕聲的說了聲『犯法嗎?』

另一位我不認識的先生，對其他人說「不好意思，今天的開標，就到這邊結束，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。」

我注意到別間廠商代表，那錯愕的表情，大家的目光都朝我這邊看了過來，小米發現事情不妙，一把抓走了桌上的標單，隨即喊出「這什麼啊?」我用手比了比，請他靠近我一點，輕聲的跟他說，『你跟這些廠商去外面，把他們應該有的淨利算一算，順便叫小文帶支票和公司大小章過來，直接算錢給他們。』

小米大概是怕了，無助的看著我，我只好再跟他說『不然你們都在外面等我，我先把這邊的事解決。』

一群人離開會議室後，剩我、Vika、大協理、副總和另一位不認識的男職員。

副總果然不一樣，一開口就是「現在外面很競爭啊! 生意不好做哦，你開的價錢，也太有競爭力了，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?」

『競爭激烈，難免會有一些...看不過的事，我只是有點看不慣而已。』

「哈哈哈，我們集團的案子，你敢用這種方法接下來? 你應該不是有點看不慣吧?」

這位副總，雖然看起來跟我同年紀，但光是那個氣勢，就知道是見過大場面的人，不過我也不差，繼續回他的話。

『副總啊! 同一件事情，讓100個人來評論，就會有100種結果，我的結果就真的只是有點而已。』

「你要用這個價錢承接，我沒有意見。但我必需要提高你的保證金，希望你不會介意。保證金提高三倍吧，同意嗎?」

『這麼大的集團，保證金只要提高三倍? 那豈不是把你們給做小了，十倍吧! 給我帳號，我待會就匯錢過來。』

大協理比剛才還急，氣急敗壞的說「十倍! 你肯放十倍保證金在我們這，這個案子竟然只出1元，你看不起我們是不是?」

我不太想跟他多說什麼，『協理啊!虧你還是學商的，你不知道，當金額超過千萬時，就只是數字嗎? 一千萬以下，才是現金啊! 另外，你們既然是價格標，我為什麼不能用1元標下來? 犯法嗎?』

「報告...副總! 這案子一定會有問題，請您不要同意。」

副總到是跟大協理說「不會啊，年輕人有衝勁，我對他有信心。」
我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大協理，他真的慌了吧。

大協理想了一會，對現場的人說「我們來找個丙方，做為公正第三方，負責這個案子的驗收吧。否則我不會同意，讓這間公司得標。」

副總看看我，我沒意見啊，再找十二間來驗收，我也不怕。

但就在這個時候，那位我不認識的先生說話了「你好，我是黃科長，聽說你們是蟑螂公司? 是嗎? 如果是的話，你們有工程師能完成這個案子嗎?」

哈哈哈，我大笑了出來『黃科長，我們是很像蟑螂公司沒錯，但我們是很專業的SI專案管理公司。』

「意思是，你們都是外包給別人?」

我楞了一下，沒想到這位黃科長，才是狠角色，竟然這樣輕鬆說出了我的罩門。

「反正你也是要外包，那我要指定外包公司。你沒意見吧。」

指定外包公司? 這是那招? 副總突然拍拍我的肩「沒錯，我要指定外包公司，保證金就照舊吧，不用加倍了，我還要去開下一個會，有機會再見了。」副總說完話後，先離開了，大協理追了出去，黃科長跟我說完，他要指定的外包公司後，也離開了。

我望著留下來的Vika，該跟她說什麼? 今天天氣真好? 不對，外面下著大雨。咖啡真好喝? 她應該會罵我，該說什麼呢? 我走到她面前，她問我「你為什麼要這樣? 你...不知道得罪理查，是很可怕的事嗎?」

我不知道該回什麼，不過還好，她還肯跟我說話。「我不想理你了，你這個白痴。」我看著Vika離開了會議室，這應該是好的開始吧，起碼不算壞。

「你為什麼要一直出現? 你不知道要忘了你，很難嗎?」

她不是走了，怎麼又進來補這一句?

(待)
2011/07/01 太陽哲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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