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那帶著傷心的表情，望著窗外，無視我的回答。「如果你變了，小四就不是你了...但不要讓我認識的小四消失，好嗎?」
把「Allen」安排到Nancy那邊，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就進觀察，順便利用Nancy那爛到不行的個性，也可以讓「Allen」吃點苦頭。像Nancy那種茶來伸手、飯來張口、什麼事都只會叫別人做的人，配上「Allen」那種什麼事都自己做的人，真是絕配中的絕配。

我還是在這當約聘工讀生，在這邊還有兩個謎，我沒解開。我應該要等到解開後，再到Nancy的公司去上班，到那個時候...多年來的心願，便可一次了結。第一個謎就是，Allen、小溫和小溫前女友的關係，不過這個應該已經不用理會了。小溫拿著我從他女友電腦中印出來的照片，氣沖沖的準備跑到澳洲去理論。

話說回來，小溫這男人，也是真的很沒用...自己把對方甩了，又見不得對方過的比自己好，還要去把甩掉的人給追回來，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，不過...這應該也能給Allen一個打擊。

第二個謎則是...這邊來的新協理Peter Chen和Allen的關係(請參考誰溫 暖了工程師-18))，他們的關係，讓我一直覺得很詭異，那種刻意裝出來的不熟...還有Allen離職前對Peter的態度，這兩個人似乎以前就認識了，但一位是協理，一位是約聘工讀生，這種兩極的落差...

這一天是我們部門的年度座談會，協理會和部門裡的每個人聊天，看看大家有沒有什麼想建議或反應的事情。這種座談會，應該也就只是形式，做做樣子，讓基層員工感受到有被公司重視，但如果真的會重視，為什麼一年才開一次座談會? 平常有事應該就能反應了吧?

「小四、換你囉。」強哥喊著我的名字，叫我進協理辦公室。

我走進去之後，協理請我坐下，我注意到他在看我的人事資料...但他在看人事資料的那個神情，似乎是在想別的事情，我的人事資料裡面，有什麼可以讓他沉思的嗎? 我仔細想了想...該不會...

『協理，請問...您認識我父親嗎?』

他那雙眼閃了一下...那是Say Yes的表情，好啊...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，但他應該就是Allen之外的另一個我也想找的人...我還是再確認一下好了。

『協理，常聽家父提起您呢! 我應該沒認錯人吧。』

「不...你應該認錯人了，我不認識你父親。我們開始吧，你最近工作還好嗎?」

半個小時之後，我準備離開他的辦公室，他又問了我一次「你還有什麼想反應或建議的嗎?」

『協理...我剛才又沒提到我父親是誰，為什麼您這麼肯定的回答我不認識呢?』

...「如果我認識，我就會回答認識...但你人事資料裡面，並沒有寫上你父親的中文名字，所以我應該不認識。還有什麼問題嗎?」

『協理，我最後一個問題...好多年以前，台灣第一大系統整合公司，裡面有四位頂級工程師，其中一位叫做Peter Chen...就是您...對不對?』

「是外商第一大? 還是本土第一大? 台灣本來就是「陳林滿天下」，跟我同姓的人很多，Peter又是個菜市場名，叫Peter Chen的人很多，但不一定是我。你應該是認錯人了，為什麼你一直覺得我跟你父親應該認識?」

『那應該是我認錯人了，我先離開。』

「對了，恭喜你，下個月升正職...廖Sir非常肯定你的表現，希望能讓你破格轉為正職，你待會碰到他，也跟他說聲謝謝，知道嗎?」

我點了點頭...離開了辦公室，不過...我沒有去和那位無能的廖Sir說謝謝，我每天上班都在打混摸魚，心情好時就拍拍他的馬屁，這樣也能轉為正職，太好笑了...這間公司應該也就這個樣子，不會再有更好的發展了。

晚上和小文吃飯時，她聽完我白天在公司發生的事情後，她問我「小四，你會不會有點走火入魔了? 你以前想要遇到的Allen，你遇到了，你希望讓他得到教訓，你也在做了。怎麼現在又多出一個什麼Peter的，然後...你又想花時間，去教訓這個Peter...這樣好嗎?」

『這是神蹟啊! 妳看...在我們出國前一天，Allen出現了，我追著他進到這間公司後，另一位Peter也出現了，這不就是在跟我說，快點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嗎?』

「可是...這也有可能是在跟我們說，我們應該不要理會路上的石頭，應該要出國唸書...不是嗎? 」

她的話就像一桶裝滿冰塊的冰水，潑在我身上。『我告訴妳，唯有這件事，沒得商量! 妳懂嗎? 妳要，就來幫我。不要的話...請妳不要表示任何意見，了解嗎? 飯我不吃了，我要回家查 Peter Chen的資料，要來幫我嗎?』

她用那帶著傷心的表情，望著窗外，無視我的回答。「如果你變了，小四就不是你了...但不要讓我認識的小四消失，好嗎?」

這...這句話...從小文的嘴裡說出來...真的是好有張力啊...但下一秒，她大笑的說「你真以為我會像剛才那樣說哦? 開什麼玩笑啊，走啦...我們去把Peter Chen和他祖先發生過的事，全部挖出來吧!」

(待)

2012/09/30 太陽哲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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