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敏捷組織的五項修練系列 第 29

Day 29. 敏捷組織的五項修練:撞到月亮的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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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土地從來不拒絕任何種子(a kadjunangan, nu tja talemen veneve sakamaya)」-- 魯凱族諺語

1. 台灣杉--被稱為「撞到月亮的樹」

在台灣的高海拔山區,雲霧繚繞之間,聳立著一種被譽為「東南亞第一高樹」的物種——台灣杉。學者相信,它的祖先在冰河時期從大陸遷徙而來,在這座島嶼上找到了新的家園。歷經數百萬年的時光,它不僅存活了下來,更演化出與原生種截然不同的樣貌,成為今日我們所見,動輒七、八十公尺,雄偉參天的巨木。

魯凱族人以敬畏的心,稱它為「撞到月亮的樹」。這個詩意的名字,不僅描繪了它物理上的高度,更象徵了一種堅韌不拔、不斷向上、追求卓越的生命姿態。

然而,這個故事中最引人深思的,並非它今日的輝煌,而是那段漫長的、不為人知的演化歷程。一個外來的物種,是如何在全新的環境中,扎根、適應,並最終成為在地神木的?這趟旅程,為所有渴望在自身組織中,成功導入敏捷轉型的領導者,提供了一份深刻的啟示。

2. 從「外來物種」到「在地神木」

2.1. 敏捷轉型的困境

許多組織在導入敏捷時,都曾遭遇「水土不服」的困境。我們興致勃勃地引進了來自 Spotify、Google 的「外來樹種」——Scrum、OKR、跨職能團隊,期望能快速複製它們的成功。然而,這些方法,在插入我們既有的組織土壤後,卻常常顯得格格不入,甚至引發排斥反應,最終不是枯萎凋零,就是長成一棵扭曲變形的怪樹。我們常常只複製了「方法」,卻忽略了「環境」的重要性。

2.2. 台灣杉的智慧

台灣杉的成功,給了我們不同的啟示。它沒有試圖將台灣的亞熱帶氣候,改造成它祖先所熟悉的大陸型氣候。相反地,它與環境深刻地磨合——它演化出能抵抗颱風的強韌枝幹、能適應多雨氣候的排水系統、能扎根於陡峭山坡的廣闊根系。它在「臣服」於環境的過程中,找到了自己獨特的生存之道。

2.3. 組織的在地化

「土壤與水是整個生態圈得以復甦與蓬勃生長的關鍵基礎。」- 自然流現(Presencing)

同樣地,敏捷轉型也必須經歷一個「在地化」或「馴化」的過程。它需要與組織既有的人文、文化產生深刻的關係,而非將其視為需要被剷除的舊事物。這意味著兩種可能的路徑:

  • 根本改變土壤:透過深度的文化變革,徹底改變組織的價值觀。這如同移山填海,難度極高,且曠日費時,往往不是務實的起點。
  • 找到相應的價值觀並擴張:這是一條更具智慧的路徑。在組織既有文化中,找到那些與敏捷精神相呼應的「原生種子」。例如,許多傳統產業中,存在著對「品質」的極致追求、對「師徒制」的傳承精神、或是對「客戶搏感情」的重視。領導者的任務,就是去辨識、肯定並放大這些既有的閃光點,並以此為基礎,嫁接、擴張敏捷的實踐。

3. 五項修練:驅動演化的內在力量

台灣杉之所以能完成這場艱辛的演化,是因為它在漫長的歲月中,內建了一套強大的生命系統。這套系統,恰恰對應了我們所探討的「五項修練」。

  • 通靈力 (Sensibility):如同樹木感知陽光、水分與土壤變化的能力。一個敏捷組織,必須用它來敏銳地感知自身的文化脈絡(「我們的土壤成分是什麼?」),以及外部市場的真實需求,才能找到正確的演化方向。
  • 韌適力 (Resilience & Adaptability):如同台灣杉在無數颱風與地震中存活下來的能力。組織在轉型過程中,必然會遭遇衝擊與挫敗。韌適力讓組織得以吸收這些衝擊,並從每一次的錯誤與失敗中學習、調整,變得更加強韌。
  • 行動力 (ACTion):如同樹木不斷向上伸展枝枒以爭取陽光、向下扎根以尋找水源的本能。組織的演化,無法僅靠規劃,它需要透過一次次的「最小可行行動」,去進行真實的試探與磨合。
  • 連結力 (RAPPORT):如同森林中,樹木透過地下的菌根網絡,彼此分享養分、傳遞警訊。一個正在轉型的組織,極度需要透過連結力,來建立跨越部門的信任與支持網絡,共同抵禦變革的阻力、分享成功的經驗。
  • 覺知力 (Awareness):如同樹木對自身核心(主幹)穩定性的感知。在劇烈的演化過程中,組織需要深刻的覺知力,來時刻校準自己的核心價值與身份認同(「我們是誰?」),確保在不斷適應外部環境的同時,不至於迷失了自己的靈魂。

4. 成為你自己那棵撞到月亮的樹

台灣杉的故事,最終帶給我們一份深刻的安慰與指引:成功的敏捷轉型,不是去複製一套來自遠方的、看似完美的標準答案,而是一場深刻的、誠實的、屬於我們自己的在地演化之旅。

這個過程或許是艱辛的,甚至是痛苦的,如同台灣杉在適應台灣獨特環境時,必然經歷了無數次的淘汰與篩選。

然而,每一個組織的最終目標,都無需成為別人。而是要像台灣杉一樣,在與自身所處的獨-特文化、市場與人才環境,進行了深刻、誠實的磨合之後,帶著五項修練的內在力量,長成屬於自己的、獨一無二的、能夠驕傲地「撞到月亮」的樣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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